「所以妳果然知道?還是說這隻鳥跟這個吹風機都是從妳那個時代來的?」
「……」
我呆呆地看著蘭寧小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腦中閃過的盡是“為什麼小啾跟帕恩會出現在這裡”的問句。
這是夢嗎?
不,不對,這不是夢,不然為什麼會讓我覺得如此真實──可是,如果說這不是夢,那麼究竟為什麼小啾跟帕恩會在這裡?
這裡可是未來啊!
「小楚……小楚!」
「?!」
蘭寧小姐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瞬間回過神來看著她。
「妳先冷靜一下。」她認真的與我對視,「來,深呼吸──吐氣──」在她開口的同時,或許是因為我的視線與她交會,又或許是因為我當下腦袋一片空白,我聽著她說的話時下意識的也跟著照做。
深呼吸──吐氣──我重複做了幾次後才終於冷靜了下來。
「妳們在幹麻啊?」
不知何時回來的妠珈小姐一臉疑惑的站在一邊朝我們倆望來,她的神情感覺就像在說“妳們這是在做什麼奇怪的事”一樣。
我和蘭寧小姐意外有默契的相視一眼,最後蘭寧小姐放開抓著我肩膀的手並向妠珈小姐開口:
「這個嘛──我們是在做呼吸練習啦。」
「哈?」
妠珈小姐用更加疑惑的神情皺起眉頭。
「噗,不是啦,小楚剛才太過於震驚以致於無法好好冷靜下來,所以我讓她先穩定呼吸啦。」
見妠珈小姐那疑惑的神情,蘭寧小姐先是噗哧一笑,接著才認真的解釋剛才的情況。
「原來如此……小楚妳還好嗎?」
明白狀況後,妠珈小姐馬上關心我的情況。
老實說當我聽見妠珈小姐那關心的話語時覺得有些暖心。
「嗯,我沒事……不過為什麼小啾和帕恩會在這裡?」
朝妠珈小姐露出一抹微笑,隨即我將話題拉到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小啾和帕恩身上。
「小啾和帕恩?那是他們的名字嗎?」
妠珈小姐眨眨眼,看了眼小啾跟帕恩後視線又回到我的身上。
「嗯,對。」
「嗯?小楚妳這樣問的意思是妳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欸?」
我傻愣愣地看著提出問題的妠珈小姐,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這麼問。
她這麼問就好像是我應該要知道小啾跟帕恩之所以在這裡的原因一樣。
但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啊──為什麼小啾跟帕恩會在這裡,我自己也覺得很困惑。
「小楚應該是不知道,看來如果要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恐怕還是得問問庫恩特才會知道了。」
一旁的蘭寧小姐應該是聽見了我的心聲,她開口緩頰,然後她提到了一個我從未想過會有關聯的人物。
「庫恩特?小啾跟帕恩會在這裡為什麼跟庫恩特有關?」
雖然庫恩特跟我用的是同一個身體,但是小啾跟帕恩跟庫恩特應該沒有任何關係才對──嗯?等一下,如果說小啾跟帕恩也在這裡那就表示他們也是從過去來到未來?那他們又是怎麼過來的?不對不對,我來的時候他們不在這裡啊?
我的腦海中出現了好幾個交錯的問題,一瞬間腦子一片混亂。
「小楚,等等,妳先別慌──」拍拍我的肩膀,蘭寧小姐示意要我冷靜,「我們現在也是跟妳一樣搞不清楚狀況,所以才需要妳一起幫我們釐清狀況。」
「……需要我幫忙釐清?這是什麼意思?蘭寧小姐妳剛才說小啾和帕恩在這裡的事情要問庫恩特,但是現在又說要我一起釐清狀況?」
努力的讓自己的思緒不要深陷在那複雜交錯的狀況下,我不明所以的看著蘭寧小姐。
「那是因為……庫恩特現在不在啊。」
蘭寧小姐眼珠子轉了一圈,像是在找藉口般的回答,她的反應令我起疑。
像是在瞞著什麼事情一樣……再說了庫恩特怎麼會不在呢?庫恩特不就在我的體內嗎──
『庫恩特!』
『庫恩特你在哪裡,快點出來告訴我現在這什麼情況呀──』
『庫恩特──你有聽見我在叫你嗎──』
然而,像是在應證蘭寧小姐的話一般,無論我在內心怎麼叫喚就是沒有得到庫恩特的回應,彷彿他真的不存在於我的體內一般。
……這怎麼可能?!
我的內心蔓延開一股不安。
為什麼庫恩特沒有反應?為什麼庫恩特好像不在我的體內?我們分開了嗎?什麼時候?在我失去意識的期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庫恩特他……」去哪了?發生了什麼事了?為什麼不在我的體內?
雖然我開口吐出話語但接續在後面的疑問句有太多想問,我不知道應該要從何問起比較恰當。
「妠珈,先把東西給小楚吧。」
揮了下手,蘭寧小姐與我拉開距離,她退後了幾步讓妠珈小姐走到我的面前。
把東西給我?什麼東西?我們不是在說庫恩特的事情嗎?
我愣愣地看著走到我面前的妠珈小姐,內心滿是困惑與不安。
難道說庫恩特他──
「小楚,妳不要太擔心,庫恩特沒事。」或許是看見了我那變差的臉色,妠珈小姐在我面前蹲下讓自己的高度比我稍微矮些,接著她朝我露出笑容並拍上我的肩膀,好像是想讓我稍微安心,「只不過……」
她的話稍稍停頓,隨後她從她那身白袍胸前的口袋掏出了一個東西攤在掌中遞到我的面前。
那是個有點眼熟的銀戒指……是在哪裡看過?
我看著那白皙手掌中心躺著的銀戒,大腦不斷尋找著有關的記憶──
啊!我想起來了!這個不是我的父母留下來的遺物嗎!
那個刻有英文、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銀色戒指──嗯?為什麼會在妠珈小姐的手上?
「那個不是……」我舉起自己的雙手到眼前,十隻手指上沒有掛上任何配件,那時戴在手上的銀戒不知何時已經不在我的手上。
也就是說,妠珈小姐手上的那個就是……?
「這個是……」
「那不是普通的銀戒喔。」
妠珈小姐說到一半就被蘭寧小姐給打斷,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嚴肅而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直盯著我。
直視而來的視線中感覺好像還有其他想說的話或是有什麼沒說出口的其他的想法。
「嵐寧?」
「抱歉打斷妳,不過小楚的想法讓我有點意外,不,不能說是意外,應該說是有點不可思議。」
「咦?」不可思議?
我跟妠珈小姐一起望著蘭寧小姐。
「小楚,那個戒指……是妳的父母留下來的遺物?」
「嗯,對,雖然不確定是誰留下來的,但是是在家裡被找到的,我想應該是他們兩位其中一位留下來的。」
眨眨眼,我有點意外蘭寧小姐竟然會問這件事。
這件事明明跟現在要釐清的事情沒有關係不是嗎?
「不,有關係的喔。」認真的開口,蘭寧小姐將話題繼續了下去,「因為那個戒指不可能是妳的父母留下來的東西。」
「欸?!」
「這個戒指──」蘭寧小姐邊說邊拿走了在妠珈小姐手掌上的戒指。
「喂、嵐寧!」
「這個戒指是“貝魯伊歐”的戒指,上面還刻了持有者的名字,應該是他們一族的信物。」一手拿著戒指,另一手指著戒指,蘭寧小姐認真的解說著:「所以這個不可能會是妳的父母留下來的東西。」
「咦?」不可能會是父母留下的東西……?“貝魯伊歐”一族的信物?
等等──照這麼說的話,那麼那個戒指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家裡?
“貝魯伊歐” ──不是應該是這個時代才存在的人嗎?
「關於為什麼這個戒指會在妳那個時代我也不清楚。」明確的回應了我內心困惑的問題點,蘭寧小姐繼續說了下去:「但既然上面刻有持有者的名字,我想這應該是他們一族的信物沒錯……至於為什麼這個東西會出現在妳的時代,我想這可能要問問庫恩特才知道了……可是他又偏偏失去了記憶……」
「問庫恩特?」一時間,我的腦子沒有轉過來。
「嗯,雖然說這個戒指上面刻的名字是別人,但同樣都是貝魯伊歐,庫恩特應該是這個信物現任的持有者。」
「啊?」
我眨眨眼,不是很懂蘭寧小姐說的意思。
戒指上面刻的名字是別人,但因為庫恩特也是貝魯伊歐所以戒指算是他的……是這樣的意思嗎?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太奇怪啦?如果說上面刻的是別人的名字,那為什麼這個東西會在庫恩特手上,不,應該說最後到了我的手上?
「我想這個戒指之所以會在庫恩特手上應該是這個戒指的持有人交給他的。」不用我多開口詢問,蘭寧小姐直接回答我內心的疑惑,老實說我覺得這能力還挺方便的……「不過交給庫恩特是為了什麼、這個戒指原本的持有人跟庫恩特有什麼關係我就不清楚了。」
微微歪頭露出一笑,蘭寧小姐在說完話後還聳聳肩。
隨後她將戒指舉到她自己的臉旁──
「小楚,妳知道──欸妠珈妳──」
「先給我暫停一下,妳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雖然我們現在並沒有太多資訊猜測這個戒指的來歷,但為什麼會說這個戒指會出現在小楚的時代?這是什麼意思?小楚不是……等等,嵐寧妳那時候說的是真的嗎?」
蘭寧小姐的話講到一半,妠珈小姐就從她手上搶回了戒指。
嘴上說著的是我不太能理解的話──欸等等,對了,妠珈小姐好像不知道我來自過去!
「我不是說了我不會騙妳的嗎?“時間異獸”就是最好的證據了。」
「不,可是這──」
我疑惑的看著她們,不太懂她們兩人所說的話的涵義。
「小楚,妳……真的是從過去來的?」
「咦?!」
但下一刻,從妠珈小姐口中吐出的問句讓我嚇了好大一跳。
該不會是蘭寧小姐告訴妠珈小姐的吧!
想到剛剛她們兩人對話的畫面,我如此猜測。
……但這下我是應該要據實以告還是應該裝不知道啊……啊!
『庫恩特!你有聽見嗎?』
想了下,我靈光一閃想到可以找庫恩特求救。
「小楚,妳忘了嗎?庫恩特現在不在妳的體內唷。」
蘭寧小姐提醒了我庫恩特不在的狀況──對喔!剛剛叫了那麼多次他都沒反應,我差點忘了這件──不對!
「說到這個,為什麼您知道庫恩特不在我的體內?我們是分開了嗎?!」
「這個嘛,庫恩特現在應該在“那個”裡面。」指向妠珈小姐手裡拿著的那枚戒指,蘭寧小姐說著,「因為現在作為媒介的戒指不在妳的身上,所以庫恩特才沒有在妳的體內吧。」
啊?庫恩特在戒指裡?這麼奇怪又不可思議的事情是有可能會發生的嗎?
還有因為作為媒介的戒指不在身上所以庫恩特才沒有在我體內什麼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就算這裡是超乎我想像太多太多的未來──這樣的事情是真的有可能會發生的嗎?
那戒指看起來就跟一般的戒指一樣,除了上面刻了文字外就沒有什麼異樣了,但現在居然跟我說庫恩特在那個戒指裡?
也就是說,庫恩特的靈魂,附在那個戒指上嗎?
等等,所以那時候我才會夢見威凱變成了庫恩特跟我說那個戒指戴在我手上剛剛好?那是因為庫恩特在戒指裡的關係嗎?
想起不久前那個記憶有些模糊但是部分景象跟內容都還算記得的夢,我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但不管怎麼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太超乎現實啦!
「哈哈,這個時代本來就超乎現實,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呢。」應該是聽見我的心聲,蘭寧小姐笑得相當愉悅,「妠珈,把戒指給小楚吧。」
她揚了揚下巴示意,接著妠珈小姐便將那枚銀戒放到我的掌心上,並闔上了我的手。
「這個東西非常重要,小楚妳要好好保管喔。」將戒指交給我的妠珈小姐一臉認真,「我們猜測這個戒指也跟庫恩特失去的記憶有關,但是從戒指上並沒有找到相關的資訊,作為重要的信物或許在未來會派上用場也不一定。」
「而且,現在妳跟庫恩特是共用同一個身體,他的靈魂也在這個戒指裡頭,要是這個戒指弄丟了可就糟了。」
接過戒指緊握在手中,我朝著妠珈小姐點點頭。
確實,這個東西非常重要,千萬不能搞丟,不然庫恩特真的就糟糕了!
「妳先把這個戒指給戴上吧。」妠珈小姐用眼神示意我將戒指戴上,「然後試著呼喊庫恩特看看,如果他有反應的話讓他出來,我們有點事情必須要問他。」
對喔,庫恩特是在這個戒指裡面嘛──所以我只要戴上它應該就可以把庫恩特給叫出來了──嗯?等等,這麼說起來,為什麼妠珈小姐跟蘭寧小姐這麼確定庫恩特在這個戒指裡?
我可是一直以為庫恩特就在我的身體裡啊?
「我們之所以會知道庫恩特在戒指裡,是因為妠珈把戒指拿去做了檢測,她在戒指上檢測到微弱的靈魂反應,再加上因為妳沒戴著戒指就變回了本來的模樣,所以我們猜測這個靈魂反應應該就是庫恩特。」
蘭寧小姐在精準的時間點上為我內心的疑問做了完美的解釋。
原來是因為做了檢測──這個年代的檢測都這麼厲害的嗎?
想到先前妠珈小姐說會知道我的存在也是因為檢測出來發現──這還真是,應該說是科技的進步?
算了,現在就先把庫恩特給叫出來吧,如果庫恩特有回應的話我也會比較放心──要是遇到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問題我才能求救啊。
如此想著的我將那個戒指戴上左手無名指,冰涼的感覺從指腹上傳來,接著我在內心呼喚起庫恩特。
未料,我嘗試了好幾次的叫喚都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就像庫恩特好像並不存在似的。
明明我都把戒指戴上啦?為什麼還是沒有反應呢?
「怎麼了小楚?」
或許是見我沒有任何變化或是反應,妠珈小姐小心翼翼地向我詢問。
「庫恩特他……沒有反應。」
而我在吞了口口水後面色凝重地望向妠珈小姐與蘭寧小姐。
怎麼辦啊?會不會是有什麼狀況所以庫恩特才沒有反應?
「小楚妳先別想太多,庫恩特可能是因為精神力不足所以才會暫時沒有反應,他可能還在沉睡的狀態,過些時候再看看吧。」
「精神力不足﹖」
「嗯,我想小楚妳應該不知道,因為我到這裡見到庫恩特時他的狀況已經有點糟糕了。」妠珈小姐手托在下巴處,雙眼雖然看著我的方向但我覺得她似乎是在看著我所不知道的畫面──感覺應該是在回想些什麼。
「有點糟糕?」這是在說哪時候的事?
「嗯,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他說是因為精神力受到影響有點不穩造成的,還跟我說小楚妳已經因為精神力反噬而失去意識的時候真是嚇到我了。」
「啊?」因為精神力反噬而失去意識又是什麼?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那個戒指也是那時候從庫恩特手上拿到的,他叫我暫時幫他保管,另外還讓我幫忙照顧小楚妳跟那個──叫做小啾跟帕恩是吧?總之就是要我協助照顧你們,然後等妳醒了之後再把戒指給妳。」
沒有注意到我已經滿頭問號的妠珈小姐繼續說了下去,但聽著她的話的我更加困惑。
庫恩特要妠珈小姐照顧我……還有小啾跟帕恩?
奇怪?所以他知道小啾跟帕恩在這裡?
不對,他怎麼會知道小啾跟帕恩?
還有──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失去意識?等等喔,我這之前是在做什麼來著──
「後來庫恩特把戒指拿下來後不久就變成了妳,妳還是已經失去意識的狀態,就在我面前突然倒下我真是差點要大罵髒話。」
耳邊繼續響起妠珈小姐的聲音,我腦中則是開始搜尋這之前的記憶。
「我想這個應該是舞帶你們去圖書館的途中發生的事吧?」
「啊?!」
「因為舞說了庫恩特在中途就看起來有點怪怪的,感覺人好像不是很舒服。」
忽略旁邊愣著眨眼發出疑惑的妠珈小姐,蘭寧小姐直視著我開口,臉上帶著輕輕的微笑。
「……圖書館!」
多虧蘭寧小姐有著如此方便的技能──!
托她的福,“圖書館”這三個字組成的關鍵詞讓我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事情。
雖然只是片段但確實我有印象我在中間就失去了意識,而且是在那種不太舒服、有點噁心想吐的狀態──不不不,那個不是該回想的重點。
「想起什麼了嗎?小楚?」
「嗯……的確是在去圖書館的中途我就失去了意識……」我看著妠珈小姐,腦中想的卻是在那之後完全沒有記憶的一片空白。
那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儘管我跟庫恩特共用同個身體,但顯然我們的記憶是沒有共通的。
「那麼,從中途開始妳就已經沒有意識了?」
「嗯……我想是的。」我朝問話的蘭寧小姐點了點頭。
「嗯……這樣的話……」而蘭寧小姐在聽完我的回答後陷入了沉思,我看著她的雙眼左右移動像是在思考些什麼大事般,「妳覺得呢?妠珈?」最後她望向旁邊的妠珈小姐開口,脫口而出的是有些不明所以的問句。
「為什麼要問──啊,喔,既然小楚沒有後續的記憶就表示她跟庫恩特雖然是同一個身體但記憶並不共享吧。」先是滿臉困惑的妠珈小姐本來好像並不明白為何蘭寧小姐要問她的意見,但開口到一半她像是注意到什麼似的話鋒一轉,接著朝我望來:「反正現在庫恩特看起來好像還沒有醒過來,不如我們就先跟小楚聊聊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吧。」
「好主意,我也是這麼想的。」點頭附和後,蘭寧小姐笑著將視線又轉回到我身上,「庫恩特就先放旁邊,我們先來告訴妳在那之後發生的事吧──」
「欸?等等?這樣好嗎?把庫恩特放著?」不是說庫恩特的狀況不太好嗎?沒有確定他到底狀況如何這樣好嗎?
萬一他──
「妳放心吧,庫恩特是貝魯伊歐一族,我想他不會有事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好好休息、補充精神。」講到時間二字時,蘭寧小姐刻意的加了重音,但那時的我並不覺得有那裡奇怪,因為就如她所說,補充精神確實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但說實話──庫恩特的狀況還是很讓我覺得不安。
或許是因為沒有獲得正面的反應吧,總是覺得他會不會有什麼狀況……
「庫恩特現在如果是在戒指裡面的話應該還是靈體狀態,靈體狀態下要恢復自身的狀態恐怕沒有那麼快,就算是七大名門可能也需要一段時間──小楚妳都睡了整整三天,靈體狀態的庫恩特可能得花上多一倍的時間也不一定。」
「是呀是呀。妠珈說得沒錯。」
「如果妳是害怕庫恩特有可能會消失什麼的,我可以跟妳保證他還在那個戒指裡,因為妳昏睡的這幾天我有持續檢測戒指的靈魂反應,反應都很正常所以我想應該他只是在戒指裡面和妳一樣陷入了昏睡的狀態,只要他恢復精神應該就會醒過來了──就跟小楚妳醒來一樣。」
「按照目前的情況推測,庫恩特醒來應該還要一段時間,所在在這之前我們先來跟妳說明一下發生了什麼事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妠珈小姐跟蘭寧小姐一搭一唱的,在她們倆的說服下我也只能同意她們倆位的安排──既然她們兩位都說了庫恩特應該只是在戒指裡昏睡沒有事的話那應該就沒有事吧……吧?
在怎麼說她們畢竟是醫療的專家……?呃,認真說起來好像並不是耶?
……算了,不管怎麼說,現在庫恩特也沒有反應,我也不能幹麻,按照現在這樣的情況來看似乎也只能先把庫恩特的事情先放著──我先來了解一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小啾跟帕恩都在這裡好了。
對不起了庫恩特,這段時間你就先暫時好好休息吧。
明明庫恩特沒有反應但我還是在心底跟他稍微道歉了下。
希望他可以好好休息然後醒來之後趕快回應我就好了,這樣我才比較安心。
「好啦,那就先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拍了下手,蘭寧小姐感覺是在藉此將我的注意力拉去她那裡,「不過在開始說明之前我先問問小楚妳──在失去意識前有聽到什麼叫喊的聲音嗎?」
「叫喊的……聲音?」叫喊的聲音?什麼叫喊……啊!
思索了一下腦中的記憶,印象中確實有聽見某種很像是怪物的吼叫聲。
而且記得沒錯的話小舞有提到“怪物”兩個字,噢還有什麼“5S級”。
「……那妳失去意識前有看到“那個”嗎?」
「“那個”?……“那個”……是指什麼?」
「“時間異獸”。」
「時間益瘦?」什麼東西?剛才我好像也有聽到這個詞。
我歪頭看著蘭寧小姐,不知道她說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益瘦?呃還是易瘦?不對不對,蘭寧小姐問了有聽見什麼叫喊應該是在講那個怪物的事情──所以說是……怪獸的獸?那那個易是?哪個易?
「來自異世界的怪獸,簡稱 “異獸”。」蘭寧小姐笑著給我揭曉了問題的答案,「“時間異獸”──是來自於被稱為“時間狹縫”的“異界”。」
但得到解答之於我腦中又出現了其他疑問。
……被稱為“時間狹縫”的“異界”?
那又是什麼?
「總之是個異空間,不是正常人可以隨便去的地方。」
原來如──不對,接下來不是要告訴我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的嗎?怎麼會提到這個?
……難道說這個什麼“時間異獸”……我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從那個不是正常人可以去的地方,妳所知道的呃──小啾跟帕恩也是從那裡出來的。」
「然後,如果我猜想的沒錯──小楚妳跟庫恩特應該也是從那邊過來的。」
「咦?!」
驚訝之餘,我看見蘭寧小姐臉上滑開一抹胸有成足的笑容。
而我因為訝異張開嘴的神情和她的笑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
我呆呆地看著蘭寧小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腦中閃過的盡是“為什麼小啾跟帕恩會出現在這裡”的問句。
這是夢嗎?
不,不對,這不是夢,不然為什麼會讓我覺得如此真實──可是,如果說這不是夢,那麼究竟為什麼小啾跟帕恩會在這裡?
這裡可是未來啊!
「小楚……小楚!」
「?!」
蘭寧小姐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瞬間回過神來看著她。
「妳先冷靜一下。」她認真的與我對視,「來,深呼吸──吐氣──」在她開口的同時,或許是因為我的視線與她交會,又或許是因為我當下腦袋一片空白,我聽著她說的話時下意識的也跟著照做。
深呼吸──吐氣──我重複做了幾次後才終於冷靜了下來。
「妳們在幹麻啊?」
不知何時回來的妠珈小姐一臉疑惑的站在一邊朝我們倆望來,她的神情感覺就像在說“妳們這是在做什麼奇怪的事”一樣。
我和蘭寧小姐意外有默契的相視一眼,最後蘭寧小姐放開抓著我肩膀的手並向妠珈小姐開口:
「這個嘛──我們是在做呼吸練習啦。」
「哈?」
妠珈小姐用更加疑惑的神情皺起眉頭。
「噗,不是啦,小楚剛才太過於震驚以致於無法好好冷靜下來,所以我讓她先穩定呼吸啦。」
見妠珈小姐那疑惑的神情,蘭寧小姐先是噗哧一笑,接著才認真的解釋剛才的情況。
「原來如此……小楚妳還好嗎?」
明白狀況後,妠珈小姐馬上關心我的情況。
老實說當我聽見妠珈小姐那關心的話語時覺得有些暖心。
「嗯,我沒事……不過為什麼小啾和帕恩會在這裡?」
朝妠珈小姐露出一抹微笑,隨即我將話題拉到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小啾和帕恩身上。
「小啾和帕恩?那是他們的名字嗎?」
妠珈小姐眨眨眼,看了眼小啾跟帕恩後視線又回到我的身上。
「嗯,對。」
「嗯?小楚妳這樣問的意思是妳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欸?」
我傻愣愣地看著提出問題的妠珈小姐,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這麼問。
她這麼問就好像是我應該要知道小啾跟帕恩之所以在這裡的原因一樣。
但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啊──為什麼小啾跟帕恩會在這裡,我自己也覺得很困惑。
「小楚應該是不知道,看來如果要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恐怕還是得問問庫恩特才會知道了。」
一旁的蘭寧小姐應該是聽見了我的心聲,她開口緩頰,然後她提到了一個我從未想過會有關聯的人物。
「庫恩特?小啾跟帕恩會在這裡為什麼跟庫恩特有關?」
雖然庫恩特跟我用的是同一個身體,但是小啾跟帕恩跟庫恩特應該沒有任何關係才對──嗯?等一下,如果說小啾跟帕恩也在這裡那就表示他們也是從過去來到未來?那他們又是怎麼過來的?不對不對,我來的時候他們不在這裡啊?
我的腦海中出現了好幾個交錯的問題,一瞬間腦子一片混亂。
「小楚,等等,妳先別慌──」拍拍我的肩膀,蘭寧小姐示意要我冷靜,「我們現在也是跟妳一樣搞不清楚狀況,所以才需要妳一起幫我們釐清狀況。」
「……需要我幫忙釐清?這是什麼意思?蘭寧小姐妳剛才說小啾和帕恩在這裡的事情要問庫恩特,但是現在又說要我一起釐清狀況?」
努力的讓自己的思緒不要深陷在那複雜交錯的狀況下,我不明所以的看著蘭寧小姐。
「那是因為……庫恩特現在不在啊。」
蘭寧小姐眼珠子轉了一圈,像是在找藉口般的回答,她的反應令我起疑。
像是在瞞著什麼事情一樣……再說了庫恩特怎麼會不在呢?庫恩特不就在我的體內嗎──
『庫恩特!』
『庫恩特你在哪裡,快點出來告訴我現在這什麼情況呀──』
『庫恩特──你有聽見我在叫你嗎──』
然而,像是在應證蘭寧小姐的話一般,無論我在內心怎麼叫喚就是沒有得到庫恩特的回應,彷彿他真的不存在於我的體內一般。
……這怎麼可能?!
我的內心蔓延開一股不安。
為什麼庫恩特沒有反應?為什麼庫恩特好像不在我的體內?我們分開了嗎?什麼時候?在我失去意識的期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庫恩特他……」去哪了?發生了什麼事了?為什麼不在我的體內?
雖然我開口吐出話語但接續在後面的疑問句有太多想問,我不知道應該要從何問起比較恰當。
「妠珈,先把東西給小楚吧。」
揮了下手,蘭寧小姐與我拉開距離,她退後了幾步讓妠珈小姐走到我的面前。
把東西給我?什麼東西?我們不是在說庫恩特的事情嗎?
我愣愣地看著走到我面前的妠珈小姐,內心滿是困惑與不安。
難道說庫恩特他──
「小楚,妳不要太擔心,庫恩特沒事。」或許是看見了我那變差的臉色,妠珈小姐在我面前蹲下讓自己的高度比我稍微矮些,接著她朝我露出笑容並拍上我的肩膀,好像是想讓我稍微安心,「只不過……」
她的話稍稍停頓,隨後她從她那身白袍胸前的口袋掏出了一個東西攤在掌中遞到我的面前。
那是個有點眼熟的銀戒指……是在哪裡看過?
我看著那白皙手掌中心躺著的銀戒,大腦不斷尋找著有關的記憶──
啊!我想起來了!這個不是我的父母留下來的遺物嗎!
那個刻有英文、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銀色戒指──嗯?為什麼會在妠珈小姐的手上?
「那個不是……」我舉起自己的雙手到眼前,十隻手指上沒有掛上任何配件,那時戴在手上的銀戒不知何時已經不在我的手上。
也就是說,妠珈小姐手上的那個就是……?
「這個是……」
「那不是普通的銀戒喔。」
妠珈小姐說到一半就被蘭寧小姐給打斷,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嚴肅而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直盯著我。
直視而來的視線中感覺好像還有其他想說的話或是有什麼沒說出口的其他的想法。
「嵐寧?」
「抱歉打斷妳,不過小楚的想法讓我有點意外,不,不能說是意外,應該說是有點不可思議。」
「咦?」不可思議?
我跟妠珈小姐一起望著蘭寧小姐。
「小楚,那個戒指……是妳的父母留下來的遺物?」
「嗯,對,雖然不確定是誰留下來的,但是是在家裡被找到的,我想應該是他們兩位其中一位留下來的。」
眨眨眼,我有點意外蘭寧小姐竟然會問這件事。
這件事明明跟現在要釐清的事情沒有關係不是嗎?
「不,有關係的喔。」認真的開口,蘭寧小姐將話題繼續了下去,「因為那個戒指不可能是妳的父母留下來的東西。」
「欸?!」
「這個戒指──」蘭寧小姐邊說邊拿走了在妠珈小姐手掌上的戒指。
「喂、嵐寧!」
「這個戒指是“貝魯伊歐”的戒指,上面還刻了持有者的名字,應該是他們一族的信物。」一手拿著戒指,另一手指著戒指,蘭寧小姐認真的解說著:「所以這個不可能會是妳的父母留下來的東西。」
「咦?」不可能會是父母留下的東西……?“貝魯伊歐”一族的信物?
等等──照這麼說的話,那麼那個戒指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家裡?
“貝魯伊歐” ──不是應該是這個時代才存在的人嗎?
「關於為什麼這個戒指會在妳那個時代我也不清楚。」明確的回應了我內心困惑的問題點,蘭寧小姐繼續說了下去:「但既然上面刻有持有者的名字,我想這應該是他們一族的信物沒錯……至於為什麼這個東西會出現在妳的時代,我想這可能要問問庫恩特才知道了……可是他又偏偏失去了記憶……」
「問庫恩特?」一時間,我的腦子沒有轉過來。
「嗯,雖然說這個戒指上面刻的名字是別人,但同樣都是貝魯伊歐,庫恩特應該是這個信物現任的持有者。」
「啊?」
我眨眨眼,不是很懂蘭寧小姐說的意思。
戒指上面刻的名字是別人,但因為庫恩特也是貝魯伊歐所以戒指算是他的……是這樣的意思嗎?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太奇怪啦?如果說上面刻的是別人的名字,那為什麼這個東西會在庫恩特手上,不,應該說最後到了我的手上?
「我想這個戒指之所以會在庫恩特手上應該是這個戒指的持有人交給他的。」不用我多開口詢問,蘭寧小姐直接回答我內心的疑惑,老實說我覺得這能力還挺方便的……「不過交給庫恩特是為了什麼、這個戒指原本的持有人跟庫恩特有什麼關係我就不清楚了。」
微微歪頭露出一笑,蘭寧小姐在說完話後還聳聳肩。
隨後她將戒指舉到她自己的臉旁──
「小楚,妳知道──欸妠珈妳──」
「先給我暫停一下,妳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雖然我們現在並沒有太多資訊猜測這個戒指的來歷,但為什麼會說這個戒指會出現在小楚的時代?這是什麼意思?小楚不是……等等,嵐寧妳那時候說的是真的嗎?」
蘭寧小姐的話講到一半,妠珈小姐就從她手上搶回了戒指。
嘴上說著的是我不太能理解的話──欸等等,對了,妠珈小姐好像不知道我來自過去!
「我不是說了我不會騙妳的嗎?“時間異獸”就是最好的證據了。」
「不,可是這──」
我疑惑的看著她們,不太懂她們兩人所說的話的涵義。
「小楚,妳……真的是從過去來的?」
「咦?!」
但下一刻,從妠珈小姐口中吐出的問句讓我嚇了好大一跳。
該不會是蘭寧小姐告訴妠珈小姐的吧!
想到剛剛她們兩人對話的畫面,我如此猜測。
……但這下我是應該要據實以告還是應該裝不知道啊……啊!
『庫恩特!你有聽見嗎?』
想了下,我靈光一閃想到可以找庫恩特求救。
「小楚,妳忘了嗎?庫恩特現在不在妳的體內唷。」
蘭寧小姐提醒了我庫恩特不在的狀況──對喔!剛剛叫了那麼多次他都沒反應,我差點忘了這件──不對!
「說到這個,為什麼您知道庫恩特不在我的體內?我們是分開了嗎?!」
「這個嘛,庫恩特現在應該在“那個”裡面。」指向妠珈小姐手裡拿著的那枚戒指,蘭寧小姐說著,「因為現在作為媒介的戒指不在妳的身上,所以庫恩特才沒有在妳的體內吧。」
啊?庫恩特在戒指裡?這麼奇怪又不可思議的事情是有可能會發生的嗎?
還有因為作為媒介的戒指不在身上所以庫恩特才沒有在我體內什麼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就算這裡是超乎我想像太多太多的未來──這樣的事情是真的有可能會發生的嗎?
那戒指看起來就跟一般的戒指一樣,除了上面刻了文字外就沒有什麼異樣了,但現在居然跟我說庫恩特在那個戒指裡?
也就是說,庫恩特的靈魂,附在那個戒指上嗎?
等等,所以那時候我才會夢見威凱變成了庫恩特跟我說那個戒指戴在我手上剛剛好?那是因為庫恩特在戒指裡的關係嗎?
想起不久前那個記憶有些模糊但是部分景象跟內容都還算記得的夢,我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但不管怎麼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太超乎現實啦!
「哈哈,這個時代本來就超乎現實,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呢。」應該是聽見我的心聲,蘭寧小姐笑得相當愉悅,「妠珈,把戒指給小楚吧。」
她揚了揚下巴示意,接著妠珈小姐便將那枚銀戒放到我的掌心上,並闔上了我的手。
「這個東西非常重要,小楚妳要好好保管喔。」將戒指交給我的妠珈小姐一臉認真,「我們猜測這個戒指也跟庫恩特失去的記憶有關,但是從戒指上並沒有找到相關的資訊,作為重要的信物或許在未來會派上用場也不一定。」
「而且,現在妳跟庫恩特是共用同一個身體,他的靈魂也在這個戒指裡頭,要是這個戒指弄丟了可就糟了。」
接過戒指緊握在手中,我朝著妠珈小姐點點頭。
確實,這個東西非常重要,千萬不能搞丟,不然庫恩特真的就糟糕了!
「妳先把這個戒指給戴上吧。」妠珈小姐用眼神示意我將戒指戴上,「然後試著呼喊庫恩特看看,如果他有反應的話讓他出來,我們有點事情必須要問他。」
對喔,庫恩特是在這個戒指裡面嘛──所以我只要戴上它應該就可以把庫恩特給叫出來了──嗯?等等,這麼說起來,為什麼妠珈小姐跟蘭寧小姐這麼確定庫恩特在這個戒指裡?
我可是一直以為庫恩特就在我的身體裡啊?
「我們之所以會知道庫恩特在戒指裡,是因為妠珈把戒指拿去做了檢測,她在戒指上檢測到微弱的靈魂反應,再加上因為妳沒戴著戒指就變回了本來的模樣,所以我們猜測這個靈魂反應應該就是庫恩特。」
蘭寧小姐在精準的時間點上為我內心的疑問做了完美的解釋。
原來是因為做了檢測──這個年代的檢測都這麼厲害的嗎?
想到先前妠珈小姐說會知道我的存在也是因為檢測出來發現──這還真是,應該說是科技的進步?
算了,現在就先把庫恩特給叫出來吧,如果庫恩特有回應的話我也會比較放心──要是遇到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問題我才能求救啊。
如此想著的我將那個戒指戴上左手無名指,冰涼的感覺從指腹上傳來,接著我在內心呼喚起庫恩特。
未料,我嘗試了好幾次的叫喚都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就像庫恩特好像並不存在似的。
明明我都把戒指戴上啦?為什麼還是沒有反應呢?
「怎麼了小楚?」
或許是見我沒有任何變化或是反應,妠珈小姐小心翼翼地向我詢問。
「庫恩特他……沒有反應。」
而我在吞了口口水後面色凝重地望向妠珈小姐與蘭寧小姐。
怎麼辦啊?會不會是有什麼狀況所以庫恩特才沒有反應?
「小楚妳先別想太多,庫恩特可能是因為精神力不足所以才會暫時沒有反應,他可能還在沉睡的狀態,過些時候再看看吧。」
「精神力不足﹖」
「嗯,我想小楚妳應該不知道,因為我到這裡見到庫恩特時他的狀況已經有點糟糕了。」妠珈小姐手托在下巴處,雙眼雖然看著我的方向但我覺得她似乎是在看著我所不知道的畫面──感覺應該是在回想些什麼。
「有點糟糕?」這是在說哪時候的事?
「嗯,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他說是因為精神力受到影響有點不穩造成的,還跟我說小楚妳已經因為精神力反噬而失去意識的時候真是嚇到我了。」
「啊?」因為精神力反噬而失去意識又是什麼?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那個戒指也是那時候從庫恩特手上拿到的,他叫我暫時幫他保管,另外還讓我幫忙照顧小楚妳跟那個──叫做小啾跟帕恩是吧?總之就是要我協助照顧你們,然後等妳醒了之後再把戒指給妳。」
沒有注意到我已經滿頭問號的妠珈小姐繼續說了下去,但聽著她的話的我更加困惑。
庫恩特要妠珈小姐照顧我……還有小啾跟帕恩?
奇怪?所以他知道小啾跟帕恩在這裡?
不對,他怎麼會知道小啾跟帕恩?
還有──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失去意識?等等喔,我這之前是在做什麼來著──
「後來庫恩特把戒指拿下來後不久就變成了妳,妳還是已經失去意識的狀態,就在我面前突然倒下我真是差點要大罵髒話。」
耳邊繼續響起妠珈小姐的聲音,我腦中則是開始搜尋這之前的記憶。
「我想這個應該是舞帶你們去圖書館的途中發生的事吧?」
「啊?!」
「因為舞說了庫恩特在中途就看起來有點怪怪的,感覺人好像不是很舒服。」
忽略旁邊愣著眨眼發出疑惑的妠珈小姐,蘭寧小姐直視著我開口,臉上帶著輕輕的微笑。
「……圖書館!」
多虧蘭寧小姐有著如此方便的技能──!
托她的福,“圖書館”這三個字組成的關鍵詞讓我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事情。
雖然只是片段但確實我有印象我在中間就失去了意識,而且是在那種不太舒服、有點噁心想吐的狀態──不不不,那個不是該回想的重點。
「想起什麼了嗎?小楚?」
「嗯……的確是在去圖書館的中途我就失去了意識……」我看著妠珈小姐,腦中想的卻是在那之後完全沒有記憶的一片空白。
那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儘管我跟庫恩特共用同個身體,但顯然我們的記憶是沒有共通的。
「那麼,從中途開始妳就已經沒有意識了?」
「嗯……我想是的。」我朝問話的蘭寧小姐點了點頭。
「嗯……這樣的話……」而蘭寧小姐在聽完我的回答後陷入了沉思,我看著她的雙眼左右移動像是在思考些什麼大事般,「妳覺得呢?妠珈?」最後她望向旁邊的妠珈小姐開口,脫口而出的是有些不明所以的問句。
「為什麼要問──啊,喔,既然小楚沒有後續的記憶就表示她跟庫恩特雖然是同一個身體但記憶並不共享吧。」先是滿臉困惑的妠珈小姐本來好像並不明白為何蘭寧小姐要問她的意見,但開口到一半她像是注意到什麼似的話鋒一轉,接著朝我望來:「反正現在庫恩特看起來好像還沒有醒過來,不如我們就先跟小楚聊聊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吧。」
「好主意,我也是這麼想的。」點頭附和後,蘭寧小姐笑著將視線又轉回到我身上,「庫恩特就先放旁邊,我們先來告訴妳在那之後發生的事吧──」
「欸?等等?這樣好嗎?把庫恩特放著?」不是說庫恩特的狀況不太好嗎?沒有確定他到底狀況如何這樣好嗎?
萬一他──
「妳放心吧,庫恩特是貝魯伊歐一族,我想他不會有事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好好休息、補充精神。」講到時間二字時,蘭寧小姐刻意的加了重音,但那時的我並不覺得有那裡奇怪,因為就如她所說,補充精神確實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但說實話──庫恩特的狀況還是很讓我覺得不安。
或許是因為沒有獲得正面的反應吧,總是覺得他會不會有什麼狀況……
「庫恩特現在如果是在戒指裡面的話應該還是靈體狀態,靈體狀態下要恢復自身的狀態恐怕沒有那麼快,就算是七大名門可能也需要一段時間──小楚妳都睡了整整三天,靈體狀態的庫恩特可能得花上多一倍的時間也不一定。」
「是呀是呀。妠珈說得沒錯。」
「如果妳是害怕庫恩特有可能會消失什麼的,我可以跟妳保證他還在那個戒指裡,因為妳昏睡的這幾天我有持續檢測戒指的靈魂反應,反應都很正常所以我想應該他只是在戒指裡面和妳一樣陷入了昏睡的狀態,只要他恢復精神應該就會醒過來了──就跟小楚妳醒來一樣。」
「按照目前的情況推測,庫恩特醒來應該還要一段時間,所在在這之前我們先來跟妳說明一下發生了什麼事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妠珈小姐跟蘭寧小姐一搭一唱的,在她們倆的說服下我也只能同意她們倆位的安排──既然她們兩位都說了庫恩特應該只是在戒指裡昏睡沒有事的話那應該就沒有事吧……吧?
在怎麼說她們畢竟是醫療的專家……?呃,認真說起來好像並不是耶?
……算了,不管怎麼說,現在庫恩特也沒有反應,我也不能幹麻,按照現在這樣的情況來看似乎也只能先把庫恩特的事情先放著──我先來了解一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小啾跟帕恩都在這裡好了。
對不起了庫恩特,這段時間你就先暫時好好休息吧。
明明庫恩特沒有反應但我還是在心底跟他稍微道歉了下。
希望他可以好好休息然後醒來之後趕快回應我就好了,這樣我才比較安心。
「好啦,那就先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拍了下手,蘭寧小姐感覺是在藉此將我的注意力拉去她那裡,「不過在開始說明之前我先問問小楚妳──在失去意識前有聽到什麼叫喊的聲音嗎?」
「叫喊的……聲音?」叫喊的聲音?什麼叫喊……啊!
思索了一下腦中的記憶,印象中確實有聽見某種很像是怪物的吼叫聲。
而且記得沒錯的話小舞有提到“怪物”兩個字,噢還有什麼“5S級”。
「……那妳失去意識前有看到“那個”嗎?」
「“那個”?……“那個”……是指什麼?」
「“時間異獸”。」
「時間益瘦?」什麼東西?剛才我好像也有聽到這個詞。
我歪頭看著蘭寧小姐,不知道她說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益瘦?呃還是易瘦?不對不對,蘭寧小姐問了有聽見什麼叫喊應該是在講那個怪物的事情──所以說是……怪獸的獸?那那個易是?哪個易?
「來自異世界的怪獸,簡稱 “異獸”。」蘭寧小姐笑著給我揭曉了問題的答案,「“時間異獸”──是來自於被稱為“時間狹縫”的“異界”。」
但得到解答之於我腦中又出現了其他疑問。
……被稱為“時間狹縫”的“異界”?
那又是什麼?
「總之是個異空間,不是正常人可以隨便去的地方。」
原來如──不對,接下來不是要告訴我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的嗎?怎麼會提到這個?
……難道說這個什麼“時間異獸”……我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從那個不是正常人可以去的地方,妳所知道的呃──小啾跟帕恩也是從那裡出來的。」
「然後,如果我猜想的沒錯──小楚妳跟庫恩特應該也是從那邊過來的。」
「咦?!」
驚訝之餘,我看見蘭寧小姐臉上滑開一抹胸有成足的笑容。
而我因為訝異張開嘴的神情和她的笑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